时间刻度里的大国外交 ——记习近平主席在中亚的国事访问

　　第一天的风景里，有北京清晨的风，努尔苏丹的午后暖阳，撒马尔罕的夜幕灯火。

　　早上自北京起飞，落地哈萨克斯坦努尔苏丹，展开3个多小时的国事访问，旋即飞抵乌兹别克斯坦撒马尔罕。习近平主席结束当天最后一场活动，抵达下榻的地方，指针划过北京时间23时。

　　第二天、第三天，撒马尔罕的外交舞台上，对乌兹别克斯坦进行国事访问同出席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第二十二次会议的紧张日程有序穿插，紧凑而丰富。

　　2022年9月14日—16日，习近平主席在中亚。

　　时间刻度，印记了大国外交的足迹。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首次出访为何选择中亚，在党的二十大召开前夕为何挤出时间出这趟远门，中国同中亚、同上合组织成员国的互动里有何深意……时间，给出了回答。

　　首次│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首次出访

　　从“屏对屏”到“面对面”

　　14日午后，努尔苏丹机场，阳光铺洒大地。托卡耶夫总统沿红毯走向习近平主席专机。

　　有着中国学习经历的他，在机场见到习近平主席的那一刻，用中文问候：“欢迎您到哈萨克斯坦来访问！”

　　从谈论哈萨克斯坦的好天气，到询问习近平主席的飞行感受，家常话里见情谊。

　　在机场道别，托卡耶夫总统将习近平主席送上车，随后先一步到达总统府，在下车处迎接。

　　2017年访问哈萨克斯坦时，站在总统府大厅门前，习近平主席说，我对这个地方印象很深刻。而今驻足远眺，添了些新建筑，树也更加繁茂。

　　总统府内，五星红旗飘扬，义勇军进行曲回荡，卫兵昂首列队……这一幕，也是对最尊贵客人的最尊贵礼遇。

　　走进会谈厅。习近平主席开宗明义：

　　“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这是我首次出访，我就选择了哈萨克斯坦，这彰显中哈关系的高水平和特殊性，体现了我们的深厚情谊。”

　　会谈、授勋、宴会，3个多小时转瞬即逝。离开努尔苏丹时，托卡耶夫总统亲自将习近平主席送到机场，这在哈萨克斯坦的外交安排中并不多见。

　　两年多来首次出访，立足中亚周边，面向亚欧大陆。意蕴深厚。

　　中国是世界上邻居最多的国家。周边，安身立命之本，发展繁荣之基。正如习近平主席曾经多次强调、这一次再次谈及的，“人可以择邻而居，但国家是搬不走的”。

　　乌兹别克斯坦也有句谚语，“百万买宅，千万买邻”。他们珍视中国这位好邻居、好伙伴。

　　14日晚，撒马尔罕机场华灯璀璨。机舱门打开的一刹那，号角声起。载歌载舞的人群，奔涌着乌兹别克斯坦的热情。

　　米尔济约耶夫总统在筹办峰会的繁忙日程中专门抽出时间，在舷梯下迎候。

　　阿里波夫总理也来了。他受总统委派，负责全流程安排此行的接待工作，一桩桩、一项项，考虑得细致周全。

　　秋风起，夜色深。两国元首健步走过迎宾地毯，习近平主席不时驻足，向欢迎人群挥手致意。

　　次日上午，撒马尔罕国际会议中心，举办了落成后的第一场国事活动。欢迎仪式、会谈、授勋、宴会，米尔济约耶夫总统言辞恳切：“我尊敬的兄长，我对您的访问期待已久。”

　　他细读了习近平主席在到访前发表的署名文章，谈及读后感：“这是一篇关于我们共创美好未来的文章，相信您的访问将为两国关系开启新时代。”

　　建交30年，中哈、中乌关系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

　　“共同擘画合作新蓝图”，习近平主席的这一倡议，成为生动的现实。

　　两份联合声明掷地有声。

　　中哈两国元首共同宣布，为中哈构建世代友好、高度互信、休戚与共的命运共同体目标和愿景而努力。

　　中乌两国元首共同商定，深化新时代中乌全面战略伙伴关系，致力于践行中乌命运共同体。

　　一个崭新的双边关系定位：命运共同体。

　　习近平主席深刻阐释命运共同体的内涵，把“相互坚定支持”摆在首位。

　　从全球层面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到“中国—中亚命运共同体”的地区概念，再到双边层面。放眼望去，屈指可数的国与国的命运共同体，更彰显中哈、中乌唇齿相依、休戚与共的紧密。

　　9年│“一带一路”倡议提出至今整整9年

　　从“大写意”到“工笔画”

　　2013年金秋，在哈萨克斯坦首都阿斯塔纳，也就是今天的努尔苏丹，习近平主席那场关于“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的重要演讲，载入史册。

　　至今，哈萨克斯坦为自己是“一带一路”首倡之地而自豪，也为“一带一路”的蓬勃兴盛、应者云集而感叹。

　　这9年，适逢“逆全球化”思潮搅动世纪之际。重重挑战下，“一带一路”沉甸甸的收获，得益于不可阻挡的开放与合作大势，也得益于共商共建共享的中国方案。

　　哈萨克斯坦先行先试，中哈双边贸易额今年上半年逆势而上。乌兹别克斯坦快马加鞭，中乌30年内双边贸易额增长了140倍。

　　会谈厅，托卡耶夫总统讲述了令他印象深刻的“钢铁驼队”。今年上半年，途经哈萨克斯坦的中欧班列达6195列，创下新纪录。沿昔日张骞“凿空”之路，过荒漠、闯戈壁，边陲变成开放前沿，也为全球产业链供应链提供了保障。

　　“空口袋立不起来。”“只有结满果实的大树才会引人注意。”在中亚口口相传的，是佐证这些谚语的一个个生动实践。中哈连云港物流合作基地落成，中亚第一长隧道“安格连—帕普”铁路隧道贯通……一批旗舰项目“跋山涉水”。

　　还有此次访问期间，《关于中吉乌铁路建设项目（吉境内段）合作的谅解备忘录》签署，亚欧大陆新的运输大通道建设牵动无数目光。

　　托卡耶夫总统寄望着明年——“一带一路”倡议提出10周年的“大日子”。他对共建“一带一路”有着深刻的理解：已经成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引擎。

　　米尔济约耶夫总统思虑着合作领域的拓展。能源丝路、科技丝路、农业丝路、文化丝路……人流、物流、信息流，往来如织。

　　“让合作跑出‘加速度’”，习近平主席同他们就“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畅谈，共同绘制精谨细腻的“工笔画”。

　　一条合作共赢之路，一条文明互鉴之路。

　　纵观人类文明进程，古丝绸之路以其连接文明形态之多、跨越历史时期之长而著称于世。

　　会谈前，托卡耶夫总统邀请习近平主席走进“哈萨克斯坦—中国千年对话”艺术展，为的是一道探赜索隐历史文明的浩瀚。

　　石碑、铜镜、彩陶、丝毯、钱币，隔着千年的历史烟云，依然有直抵心扉的穿透力，诉说着中哈友好的源远流长。

　　中乌两国的国礼，不约而同地默契选择。中乌合作修复的希瓦古城历史文化遗迹微缩模型，是习近平主席为米尔济约耶夫总统准备的礼物。对方的赠礼，是列吉斯坦广场的微缩模型。

　　尚未介绍，习近平主席一眼就认出来了。2013年访问撒马尔罕时到访过那里，震撼人心的璀璨文明，至今历历在目。

　　千百年来，不同文化在古丝绸之路上交相辉映、相互激荡，推动了人类社会的进步和繁荣。

　　半年│春天到秋天，再次相聚在一起

　　从北京到撒马尔罕

　　北京冬奥开幕前夕，中亚五国元首纷至沓来。当见到习近平主席，他们有的感慨，亲切得如同回到了家里；有的欣喜，到了中国就特别高兴，特别幸福。

　　习近平主席笑着回答说，到了好朋友家里嘛！

　　而今，时隔半年再次相聚在一起。

　　“亲戚越走越亲，朋友越走越近。”一句感言，映照了此情此景。

　　风云激荡之际落棋弈子，同朋友坚定站在一起。习近平主席强调，“双方要加强在上海合作组织、亚信、‘中国+中亚五国’等多边机制框架内合作”。

　　放眼历史，人类社会始终在求索国家间的相处之道。在历史前进的逻辑中前进，在时代发展的潮流中发展。“世界进入新的动荡变革期”，在“和平赤字、发展赤字、信任赤字、治理赤字有增无减”的今天，加强团结合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迫切、更为重要。

　　两个区域合作组织，在努尔苏丹、在撒马尔罕被一再提起。它们的发展历程，正是合作的实践，共赢的写照。

　　一个是21岁的上合组织，正青春。

　　8个成员国、4个观察员国和9个对话伙伴，成员国面积之和超过了地球陆地面积的1/4，人口总数占全球1/3以上。“上合大家庭”的“磁吸力”与日俱增，迎来新一轮最大规模扩员。

　　会议间隙，转场、落座、合影，很多外国政要走上前来，同习近平主席轻声交谈。

　　在中方推动下，成员国元首发表4份重磅声明——维护国际能源安全、维护国际粮食安全、应对气候变化、维护供应链安全稳定多元化，每一项都是当今世界所迫切需要的。

　　一个是诞生半年的“中国+中亚五国”会晤机制。

　　做大做强“中国+中亚五国”会晤机制，为中国同中亚国家合作开辟新的广阔空间——共同的期盼，共同的努力。

　　年初，中国同中亚五国建交30周年视频峰会上，习近平主席倡议，携手构建更加紧密的中国—中亚命运共同体，赢得一致赞同。

　　“历史总在不断前进，世界回不到从前。我们今天所作的每一个抉择、采取的每一项行动，都将决定世界的未来。”深刻判断，发人深思。

　　发展和安全，中亚国家的现实关切。如何在变乱交织的时代里赢得主动？

　　当习近平主席在去年、今年先后发出全球发展倡议、全球安全倡议时，中亚国家是积极的响应者、坚定的支持者。“全力支持”，“全力落实”，“这对于促进整个世界的和平与发展均具有重要意义”，此次访问的会谈会见中，中亚五国元首纷纷再次亮明态度。

　　“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风险和挑战，中国都是哈萨克斯坦值得信赖的朋友和倚重的伙伴，中国人民将永远同哈萨克斯坦人民站在一起。”

　　习近平主席对中亚国家元首坚定阐明中国立场：反对外部势力干涉中亚国家事务，共同维护本地区长治久安。

　　中亚五国领导人也无一例外表示，坚定不移恪守一个中国原则，坚定认为台湾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将继续坚定支持中方在核心利益问题上的立场。

　　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上，有这样一幕。米尔济约耶夫总统称呼习近平主席为“尊敬的兄长”，他解释说：“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在我国最困难的时候，中国就像亲人一样给予我们最坚定的支持。我国人民非常尊重您，都认为您是我们的好朋友、老朋友。”

　　疫情发生以来，中国又义无反顾向乌兹别克斯坦朋友伸出了援手，共克时艰。

　　这份敬重，这份感念，又凝结为沉甸甸的勋章。一枚，哈萨克斯坦授予习近平主席最高荣誉“金鹰”勋章。一枚，乌兹别克斯坦首次颁授对外最高荣誉“最高友谊”勋章，习近平主席的勋章编号为001。

　　一个月│距党的二十大召开还有一个月时间

　　从“瞩目中国”到“读懂中国”

　　毫无疑问，这是党的二十大召开前夕最重要的元首外交活动。

　　从努尔苏丹到撒马尔罕，几乎每一场会谈会见，外国政要们不约而同主动提及这场擘画中国未来走向的盛会，他们纷纷预祝并相信中共二十大取得圆满成功。

　　当面对习近平主席时，很多外国政要还表达了同一份期待：坚信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将开辟一个新阶段。

　　相信中国，因为新时代10年所走过的路、改革开放40多年所走过的路、新中国成立70多年所走过的路、中国共产党建党百余年所走过的路，令世界一次次为之赞叹。

　　减贫，是米尔济约耶夫总统的特别关切。

　　如何摆脱贫困，他从中国的生动实践中找到了答案，近年来一再强调“愿意了解和借鉴中国的发展经验，特别是减贫经验”，同时呼吁上合组织成员国借鉴中国在减贫事业中的成功经验。

　　就在今年夏天，一期“上合组织国家减贫与发展”研修班在重庆开班。学员中，有30名来自乌兹别克斯坦的专家和官员。

　　习近平主席说，如果需要，中国可以分享经验，也可以派扶贫专家来实地指导。

　　犹记5年多前，《习近平谈治国理政》乌兹别克文版翻译出版之际，米尔济约耶夫总统为之撰写的前言热情洋溢：

　　“我本人饶有兴致地阅读了这本内容丰富的书，书中体现了大国领导人深湛的政治思维，以及对当今世界复杂的全球化进程的深刻分析。”

　　大国外交，沉潜着“中国之于世界，世界之于中国”的深邃思索。

　　党的二十大，将全面擘画下一个阶段中国的发展蓝图。蓝图里，不仅描绘中国发展，还汇聚着世界机遇，“愿以自身发展助力地区国家发展，为各国人民创造更多福祉”。

　　授勋仪式上，托卡耶夫总统赞叹：“您是一位真正的伟大领袖，得到中国人民的衷心拥护，为全中国赋予创新精神，并以英明的政策引领着国家的前进步伐。您拥有管理国家的丰富经验，并且具有独特的个人魅力。在您的卓越领导下，中国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入新征程。相信在您的英明领导下，中国必将如期实现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宏伟目标。”

　　米尔济约耶夫总统也在同习近平主席的近距离接触中，体会到这位14亿多中国人民的领导人，怎样融会贯通中国悠久的历史文明和现实奋斗。在致授勋辞时，他同样热情洋溢：

　　“我们认为，您是当今世界最伟大的政治家和卓越领袖。在您的英明领导和亲自擘画下，中国经济社会建设取得骄人成就，特别是打赢脱贫攻坚战、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赢得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尊重和赞誉，中国的国际地位和影响不断上升。您是当之无愧的中国共产党的核心和全中国人民的核心。我坚信，在您的坚强有力领导下，中国不仅拥有美好的今天，也将拥有更美好的明天。”

　　走出撒马尔罕国际会议中心，米尔济约耶夫总统邀请习近平主席共同种下一棵橡树。培土、浇水，树叶在秋风里沙沙作响。

　　一棵昭示着昂扬生命力的友谊之树，两国元首望向彼此，望向新绿，望向远方……